27军美军 的克星晨晖纪实
——人民解放军第27集团军辉煌历史（六）
陈辉
这是美军一面饱经战火的团旗：旗上有一只白色的北极熊，用英文字母标着美军第７师步兵第３１团。这面战旗，诞生在 次世界大战的西伯利亚战场；第二次世界大战，这面战旗曾随31团转战于西南太平洋战场。这面战旗记载着３１团的荣誉与骄傲。然而， 爆发，这面战旗终于在中国人民 ２７军面前无可奈何地败落了。如今这面战旗只能作为美军“ 团”的耻辱，在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中供人们观赏。
“北极熊团”所在师——美７师是美军的“ ”师，而“北极熊团”又是美７师 团。该团组建于 次世界大战，１９１８——１９２０年在苏联西伯利亚作战有功，被授予“北极熊团”称号。由于３１团战功大都建树在国外，因此，还享有“国外军团”的美名。那面“北极熊团”团旗，就是３１团光荣与胜利的象征。
“北极熊团”不仅兵精将强，而且装备 。它由３个步兵营、１个坦克连编成；主要武器装备除步枪、卡宾枪、轻重机枪外，还有大量６０、９０火箭筒，５７反坦克炮，６０迫击炮和２２辆坦克。此外，还有配属的各种火炮４６门、坦克３７辆。同时，“北极熊团”每天作战都能得到航空兵２－８架次的航空火力支援。而 １个团既没有坦克又没有飞机，只有少量的小口径火炮和６０火箭筒。两军装备天壤之别。
１９５０年１１月２５日，中国人民 发起抗美援朝第二战役，从而敲响了“北极熊团”的丧钟。
１１月２７日２４时，２７军８０师向新兴里之敌——美７师“北极熊团”发起了攻击。
２７军８０师２３８团４连连长李昌言率两个排的主力在向“北极熊团”纵深穿插。
在新兴里夜战
李昌言感到不能与“北极熊团”硬拼，必须讲究战术。于是，他在正面留少数战士牵制敌人，主力从两侧包抄过去。夜幕下，各战斗小组利用地形地物接近敌人的屋子，将一颗颗手榴弹从窗户投进室内，用机枪向屋内猛扫，美军被这种贴身战术打蒙了，有的举手投降，有的抱头鼠窜，有的躺在地上装死，负隅顽抗的统统被击毙。打扫战场时，李昌言发现每间屋中都有电话、报话机，墙上挂满了作战地图，桌上摆着作战文书。在一个屋内有一名被击毙的美军上校，后来得知他就是“北极熊团”团长麦克莱恩。原来，４连报销了“北极熊团”的指挥所。
撤出战斗时，李昌言又发现了“北极熊团”的停炮场，他带领战士们一鼓作气突入美军停炮场，并捣毁敌炮兵营指挥所。战后，２７军授予４连“新兴里战斗模范连”称号。
在４连捣毁“北极熊团”指挥所时，２３８团３营突破敌防御阵地，炸毁敌坦克两辆，控制了新兴里 一个制高点１２５０高地。２４０团向内洞寺之敌实施攻击，连攻下４个山头，毙敌５０余名，缴获枪炮３０件。
２４２团于２７日２３时占领了１２２１高地及高峰等高地，切断了新兴里美军退路，并截获汽车１１辆。
２８日晨，被包围在新兴里的“北极熊团”残部组织反扑。“北极熊团”果真不简单，在失去团长和团指挥所后，仍能各自为战。
“北极熊团”背水一战，做垂死挣扎，火力凶猛无比。 ２４０团３连连长、指导员倒下了，副连长和２０多名战士倒下了，３连幸存的官兵仍拼命地往上冲，复仇的子弹射向了美军、复仇的手榴弹投向了美军、复仇的刺刀捅向了美军。“北极熊团”固守的第二座院落被攻克。
在３连冲向“北极熊团”固守的第三座院落时，只剩下１６人。他们在副排长马日真的率领下，冒着枪林弹雨前仆后继，子弹打完了，手榴弹甩光了，３连勇士与美军进入了肉搏战，短兵相接，枪托飞舞，刺刀见红，美军尸体布满了院落，３连官兵也付出血的代价。
第三座院落攻下来了，营长带领后续部队冲上来了。但硝烟弥漫的院落中，只有一个人了，他是３连惟一的幸存者名叫王德。面对这位幸存的勇士，战士们流下泪，营长低下了头。
３连的损失是惨重的，但“北极熊团”的损失更惨重，他们在三座院落中，全部上了西天，一个也没有留下。
２８日夜，我军再次向残存的“北极熊团”发起攻击。２４０团先以２营两个连向新兴里与内洞寺猛插。４连连长李耘田、政指汪金兰率部直扑公路大桥，摧毁敌营指挥所，并打退敌人３次反扑，控制住了大桥及其一侧高地；团主力猛攻内洞寺。战至２９日拂晓，敌弃尸３００余具，榴炮４门，残部在飞机掩护下逃往新兴里。
２３８团１、２营经半小时战斗，即突破敌防御前沿，攻占了部分房屋及工事。３营８连在途中，被一独立房屋之敌火力阻拦，配合该连的师炮团九二步炮连班长孔庆三，奉命摧毁敌火力点。在任务紧迫，又因天寒地冻，无法构筑炮阵地的情况下，孔庆三毫不犹豫地用肩膀抵住炮驻锄下令开炮，一举将敌火力点摧毁，歼敌３０余名。孔庆三因炮后坐力的撞击被一块迸回的弹片击中，壮烈牺牲。
２３９团１、３营突入村内，歼敌一部，炸毁敌坦克一辆。
经过我军两天的战斗，美军被歼８００多人，但敌人越打越多，越战越强。后来在美军俘虏中得知，敌为美７师“北极熊团”并附３２团第１营和师属炮兵第５７营以及坦克分队一部，为一个加强步兵团５个营的兵力。其兵力为原估计的３倍以上。为此，２７军决心集中８１师主力协助80师全歼新兴里之敌。
３０日２３时,对新兴里之敌发起围歼。是夜天降大雪，气温骤降。２３８团由东南，２３９团由１２５０高地以东，２４０团从东北，２４１团在正西、西南、从四面向敌发起总攻。指战员冒着密集炮火，奋勇杀敌，战至１２月１日拂晓，各部先后突破敌前沿，与敌展开逐壕、逐屋争夺，打得美军溃不成军，四处躲藏。
天亮后，敌被压缩在狭小地域，伤亡惨重。由于待援无望，于１２月１日１１时，在４０余架飞机和１０余辆坦克的掩护下，沿公路向南突围。我部立即尾追、堵截，团从正面阻击，给敌以大量杀伤。２４２团３营扼守１２２１高地及公路以东高地，向敌密集队形猛烈射击，阻敌南逃。８０师各团及２４２团２营冒敌机轰炸，猛追逃敌。２４０团４连连长李耘田率一个排穿过敌掩护部队，直扑逃敌前锋；政指汪金兰率一个排顺公路向前猛插。该连五班长隋春暖，在双脚冻坏、身上多处负伤情况下，顽强率部迂回９公里，拦截逃敌，一人毙俘美军１５名。美军“北极熊团”逃窜中被歼过半，有一群走投无路的敌人，在数十辆汽车、坦克掩护下，企图越过冰封的 逃走，陷落于湖中，冻溺而死。
残敌突破 ２４２团３营阵地后，继续南逃。天黑后，４００余人乘数十辆汽车、坦克逃至后浦里，被我２４２团１营兜头截住，经激战于２日４时许将敌全歼，击毙３００余名，俘１１０余名。至此，美军第７师３１加强步兵团３１９１人被歼，团长麦克莱恩被击毙，辉煌30年的“北极熊团”团旗被我２３９团３营缴获。
此役，２７军共缴获美军大炮１００余门，火箭筒１２７具，枪２４４５支，坦克１１辆，汽车１９９辆。战后，军授予战功卓著２３９团４连、２４０团４连“新兴里战斗模范连”，授予团4连1排“新兴里战斗模范排”，授予２３９团７连４班、２４０团７连５班“新兴里战斗模范班”称号。
总部追授孔庆三“一级英雄”称号并追记特等功；授予２３８团一机连副连长杜树君、２４０团４连连长李耘田和政指汪金兰、２４１团８连副班长闫洪金、通信连副班长杨殿超“二级英雄”称号；给２４０团７连５班长隋春暖记特等功；军授予２４２团９连副班长叶永安“反坦克英雄”称号。
“北极熊”团走进坟墓，而 一大批战场“明星”却由此产生。
“北极熊团”整团覆灭、军旗被缴获、团长被击毙，这在美军历史上绝无仅有。这也是 惟一的一次成建制地消灭美军一个加强团。
，美军所有“ ”都受到了重创，而成建制覆灭的却仅此一个“ ”。
被２７军打得抱头鼠窜的另一支美军“ ”是陆战 师。
１９５０年９月中旬以后，以美军为首的“联合国军”向北进击。１０月７日，开始越过“ ”。１０月１９日，占领朝鲜首都平壤，疾速向整个朝鲜北半部蔓延， 狂言要在感恩节（１１月２３日）前结束战争，占领整个朝鲜。
陆战１师于１０月１３日从仁川上船，绕行至朝鲜北部东海岸的元山港上陆，加入东路集团美第１０军，与西面相距８０公里的第８集团军并行向北进攻，到达元山北面的咸兴。
１０月３０日， 的副手、美军第１０军军长阿尔蒙德将军飞来前线，命令陆战１师从咸兴出发，即刻到达北面１００公里的山区中的 水库，然后从西面绕过水库，继续向北推进１００公里，直插鸭绿江。
陆战１师死到临头了。宋时轮指挥的中国人民 第９兵团，于１１月初开始从吉林省的集安渡江，隐蔽向 地区开进，美第１０军仍未发现 第９兵团部队已神不知鬼不觉地到了他们的身前、身侧，仍在兵分数路向北前进中。
１１月２７日晚，第９兵团第２７军完成了攻击准备，突然发起反击，一夜之间，将美第１０军指挥的美陆战第１师师部和第５团、第７团的两个多团，及美第７师１个多团，分割包围在 东西两侧及湖南的新兴里、柳潭里、下碣隅里三个孤立的点上。
那么陆战１师是怎样自投罗网的呢？开始陆战７团担任先锋，向鸭绿江进军。１１月１日到达山区边缘的烟台峰、龙水洞一线。在这里，他们终于遇到了强大的对手－－中国人民 ，打响了与中国人民 交手的 仗。
７团在空军的支援下，向中国人民 据守的山头发起了凶猛的进攻，但遭到极其顽强的阻击。伊赛连两个排在冲向一个山头时，被一阵“前所未有的密集手榴弹火网”炸得晕头转向，狼狈退回。２营包扎所被一名 狙击兵一气打倒６名官兵。黄昏时，２７军突然主动撤离。
１１月４日，７团在４０辆坦克支援下，进入山区盘山公路，向北推进到真光里，再次遭到强大的火力阻击，可不久中国人民 再一次神奇地从战场上撤走，在冰天雪地的崇山峻岭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史密斯师长认为，最坏的日子已经过去。
１１月１０日，陆战１师奉命由真兴里继续北上。此时，朝鲜北部已进入隆冬季节，气温降到零下１６度。阿尔蒙德不断催促陆战１师以最快的速度向前推进，但史密斯却凭着直觉，感觉到部队已处在一个相当危险的境地中。
１１月２４日，部队未遇抵抗，到达 水库附近，７团和５团分别占领了西面的柳潭里、南岸的下碣隅里以及两地之间的新兴里。与此同时，美７师推进到水库东面。他们的下一步任务就是要从水库出发，杀向鸭绿江。他们完全没想到，等待他们的是什么？
实际上，１１月初中国人民 在美军面前的主动撤退并不是“怯战败去”，而是一个“诱敌深入”之计，就在东西两路美军得意洋洋向北推进的时候，几十万中国人民 已经神不知鬼觉地在他们前进的道路上摆好了阵势。东面第９兵团的１２个师秘密推进到了 水库的北面和西面，其中２７军数个师就埋伏在陆战１师的正前方和左前方。
１１月２５日，中国人民 ６个军首先在西线发起反攻。在突如其来的打击下，第８集团军迅速崩溃。东线美军不明底细，还在继续推进。２７日，天空普降大雪，气温降至零下３０度。７团出击占领了柳潭里周围环形分布的小山。
２７日晚１０时， 一带突然响起了惊天动地的枪炮声：中国人民 的东线反攻打响了。
攻击目标首先落在驻守柳潭里的５团和７团头上，２７军吹响刺耳的军号，在雪地里突然跃起，一边扔着手榴弹一边冲上来。柳潭里北、西、南三面小山的美军同时遭到攻击。７团据守山头，拼命抵抗，打退了 多次进攻，但 紧接着发起更坚决的冲击。北山１２８２高地，被 突入了阵地，与美军展开了血腥的白刃格斗，菲利普斯连长被乱枪打死。他的连只剩下了不足１０人，２７军完全占领了１２８２高地。当夜，东山１２４０高地也被夺走。
在柳潭里东南面，７团２营的福克斯连把守着德洞岭，此地位于柳潭里和下碣隅里之间，控制着连接两地的主要道路。当日午夜过后，长于穿插包围战术的 向这里发起了猛烈的进攻，试图切断柳潭里５团和７团的退路。手榴弹雨点般地扔过来，美军陆战队员抓起铁锹像击垒球一样狂舞，以挡开手榴弹，但仍有不少人被炸伤、炸死。 突入阵地，双方展开徒手搏斗。福克斯连拼死抵抗，总算制止住了这一次攻势。但损失了三分之一的兵力，弹药也将告罄。
终于意识到他的一只脚已踏上了一个巨大陷阱的边缘。２８日夜，命史密斯把部队从柳潭里撤回到下碣隅里，手下参谋惊叫起来：“我的天，我从未想到陆战队会参与退却。”史密斯极不愿意听到“退却”这个词，他叫喊着：“‘退却？’见鬼去吧！我们不过是向另一个方向进攻。”
史密斯的话并没有全错，他在柳潭里的部队３０日开始全面后撤时，确实是展开了一场艰难无比的“进攻战”， 第９兵团发现猎物要跑，便派出部队，插向美军后撤道路两旁的山岭上进行围堵。利兹伯格派１个营在道路两侧攻占掩护阵地，余下的人马或乘坐汽车，或徒步，以坦克和大炮开道，沿公路南下，且战且退，炮兵每前进９００米就下来发炮射击。一路上频频与 发生混战，双方在沿途每一条山脊、每一个高地上反复角逐争夺。在德洞岭，福克斯连连日鏖战，死伤惨重，两名士兵因恐惧而神经失常。
但他们及时得到了空投补给物资，补足了弹药，同时得到了戴维斯营的增援，总算保往了这个咽喉要道。海军航空兵的飞机从海上飞来，不分白天黑夜地轰炸，把上百吨炸弹和凝固汽油弹倾泻到 阵地，使其遭受重大伤亡。在一次战斗中，海盗式轰炸机对 占领的一条山脊整整轰炸了２５分钟，把山头炸成一片火海。驻守下碣隅里的１团也派出部队北上接应。
１２月１日晚７时，５团、７团首批人员终于到达下碣隅里郊区。他们困顿疲惫，狼狈不堪。随行的汽车装满昏迷不醒的重伤员。
从柳潭里到下碣隅里仅２１公里路程，可他们却足足爬行了３天！
战史学家评论道：“在陆战队历史上，从未经历过如此悲惨的艰辛和困苦。这简直是一次地狱之行。”
史密斯手忙脚乱地指挥部队开始第二阶段后撤。他利用刚建成不久的简易机场，把从 败退下来的伤员空运回后方，但很快发现有不少步兵轻伤员装成重伤员蒙混上了飞机，气得他不得不实施重伤员“资格检查制度”。
１２月６日晨，陆战１师钻入大雾弥漫、冰雪覆盖的山道，从下碣隅里南撤，又一次开始了令他们毛骨悚然的历程。在这段路途中，２７军始终死死咬住陆战１师不放，顽强勇猛地追打，不顾陆战队猛烈的火力，一次次冲向前来，“其视死如归的精神令陆战队肃然起敬”。多亏有强大的空中火力掩护，才使得陆战队一次次地逃出了全师灭亡的威胁。
１２月１５日，陆战１师官兵沿平原公路经咸兴到达东海岸的兴南港，此时他们已精疲力竭，个个蓬头垢面，不少人还穿着因腹泻而沾满了粪便的裤子。大难不死的各路残兵败将汇成一股，在兴南附近挡住了尾随跟来的 ２７军。圣诞节前夜，他们全部乘船南逃，上演了一场“敦刻尔克”大败退。
一战，陆战1师自己统计伤亡了人，另有名非战斗减员。 统计歼敌1.1万余人。陆战１师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惨败。
许多年以后，师作战处的鲍泽上校还心有余悸地说，幸亏中国人民 没有足够的后勤支援和通讯设备，否则，他们决不会逃离 ，“陆战１师不过是侥幸生还”。
９纵在峥嵘岁月中，走过了73年的历程，成长为我军摩托化集团军，我军 支师改旅部队，摩步旅、装甲旅、炮兵旅、高炮旅的精兵体制，为我军现代化建设创出了一个崭新的模式。
年4月，在军队调整改革中，27集团军番号撤销，部分所属部队转隶为新组建的集团军。（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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