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湖到草原,只有这个泉是印象最深的,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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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今天分享一下从湖到草原,只有这个泉是印象最深的,你知道是哪吗!

拇指泉边的小绿洲

年8月15日中午,我们顶着炙热的阳光穿越七克台北戈壁,来到了马三户小绿洲。事先我们已经知道,这里在地图上被标明为碱泉,但我们一直坚持使用自己的称呼。在我们看来,比起那眼拇指泉来,小绿洲以及那家独户人家应该具有更重要的人文地理意义,更何况那眼泉并不咸。

此前两个月里,从博斯腾湖到巩乃斯草原,从伊犁谷地到塔南沙漠,我们一路旅行着,一路收听着那些充斥耳际的有关水”和”灾”的资讯一舟曲泥石流、映秀遭水劫、桐城大沙河崩岸、吉林某水库溃堤、鸭绿江洪汛直逼丹东安全、千余只化工原料桶漂流松花江、宝成线两节车厢跌落河中……

以至于当我们嚼着一嘴沙土行进在满目干旱的大戈壁上时,脑海里依然映现着那些肆虐的河水和浑黄的泥浆。从冬、春的西南大早到夏、秋的北方洪涝,水,这地球上原本的生命之源,一时间竟然成为中国大地上灾难的符号。小绿洲位于东天山南坡那片广袤的山前戈壁的边缘。一条逶迤的小道,如同游蛇般从东天山深处探出它的躯体,游过小绿洲的一侧,又一去不返地消失在漂浮着海市蜃楼的大戈壁的深处。

这是一条被今人舍弃、却为近代西域史所倚重过的古道。5年前,当我们为寻找一条跨越东天山的通道而来到山南戈壁时,小绿洲作为突兀在沙漠中的一丛阴凉,慷慨地接纳了我们。令人惊奇的发现是,这块方圆不足米,依靠一眼拇指粗的泉水滋养着的小小绿洲,却被一家五代人从光绪十八年(年)独门]独户经营至今!这就是我们多次前往探究它的原因。

传承四代人的小绿洲

当我们将汽车小心翼翼地停靠在路边,轻轻打开车门时,两条健硕的大狗竟然毫不在意我们的谦恭。它们凶狠地扑过来,带着惊天动地的嘶吼。这使我一度对那两条锁链的牢固性深表怀疑,并因此而却步。当我将求助的眼光转向小绿洲疑似的主人一位头戴白帽、身着印满汗渍的蓝色衬衣,正蹲在树丛中侍弄杂草的汉子时,他发出一声凌厉的呵斥,随即便快步走向前来,向我们伸出友善的双手。

不过,在相握之前,他又在衣襟上迅速地擦了-把。几分钟的寒暄之后,我们便成了朋友,恰如5年前相识的那一幕。只不过,5年前和我们握手的,是他的父亲马登荣,而现在,换成了儿子马贤。酷似的着装、酷似的身材以及酷似的相貌,令我一度以为自己正在享受老友重逢之悦。风雕日晒造就的岁月之纹,竟然让我难以分辨两代人之间的年龄差异。

也就是说,时隔5年之后,这个曾令我慨叹不已的弹丸”小绿洲,已经传承到了马家第四代人的手中。一片林地,一片苇丛,一块芨芨滩和几间土房,还有房后那片狭长的卵石围成的骆驼圈;一个涝坝,一座露天的土炕,一条橡胶的输水管和一线流水;三五只鸡,三四头羊,两只充当保安的大狗以及一笼野鹌鹑,这几乎就是这个小绿洲的全部景致,当然也就是它经济学意义上的全部有形资产。

这本是广袤的新疆大地上最常见的图景,却因为孤独地沉陷在天山脚~下的一个小小的皱褶里、隐没在一片大戈壁的尽头,也因为其一个世纪以来在脆弱的生态环境中的稳定存在,更因为马姓一家人百年以来的孤守,因而具有了生态伦理学意义上的昭示作用。借用哲人的一句话:或许,这是神作为标准安放在人间的一处家园?

在征求我们的意见后,主妇快手快脚地做了四盘拉面作为我们的午餐。与走遍天山南北随处可见的那种香喷喷、白生生、油汪汪、质佳量足的新疆拉面相比,这拉面同样的均匀、柔顺、劲道,炒菜中能嚼出新鲜萝卜缨的脆生与陈年风干肉的酥香,美中不足的只是盘中的绿色蔬菜少了一些。此后,当我们坐在那面不足三平方米的露天土炕上唠家常时,我突然醒悟到,这点美中不足,其实正是让马三户小绿洲经久存在的精髓之道。

此为后话。小土炕不足半米高,用鹅卵石和草泥筑成,依傍在一棵百年老柳下面。炕面上独具匠心地雕刻着因岁月磨蚀而依稀可辨的棋盘格。几粒石子,几段小木棍,充作双方的兵马。可以想见,闲暇时分,父与子、祖与孙之间的五子棋对弈,就会在炕面上展开。其情其景,颇具天伦。这是这个小绿洲仅有的娱乐设施。

以最新的环保观念来看,这种娱乐足够低碳,却诞生于那个不知低碳为何物的年代。在更多的时候,小土炕是一家人夏秋之日歇息筋骨的好场所。5年前,就是在这里,我们与马登荣老人结识。那时,头戴白帽的老人家正倚在炕面上打盹纳凉,他的那柄直板铁锹,静静地靠在那株百年老柳沧桑的树干上。

你能拿哈的,是老天爷给哈的

今天,同样在这棵百年老柳下,我们追寻一个并不古老,但却恍若隔世的故事。光绪十八年,一个诨名叫做老铁狼的河州汉子为着讨生活,耗时年有余,携家带口、一路颠沛,来到新疆。在沿着那条游蛇般的粮道跨越浩茫的天山山脉前,荒野中的一处苇丛和一眼泉水,曾为他濒死的全家人提供过生命的庇护。

但是,到达山北以后,这块传说中的人间宝地却并没有带给他期望的温饱和安宁。本地人对外姓人的挤兑,使这个血性汉子饱尝了错把他乡当故乡的屈辱。那时,半生历程中所有的付出都浓缩为心底的一线觉悟和一声呐喊要想生存,必须有自己的一垄地、一渠水。

于是,一年后,一家老小再次翻越天山,找到了来路上那处曾经令他们获得庇护的苇丛和泉水,种下四棵柳树。从此,挖地窝子垒灶台,夯土筑墙石围堰,天山脚下、戈壁尽头的一眼野泉旁,飘起了马家人的第一缕炊烟。

好啦,今天的分享就到这里了,欢迎评论区一起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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